(valuable的l和u拼反了,懶得改了,當它是種美麗的錯誤)
週末的早晨總喚起我的愉悅,以振奮的心情迎接這美好的一天。
殊不知,客廳裡的電視機頻頻傳來異口同聲地讚嘆——沒錯,
這正是充斥著炫耀財富而無實質內涵可探討的某談話性節目。
詭譎的是,節目內容愈是浮誇,收看的觀眾們就愈愛不釋手。
若再仔細一瞧,攝影棚裡的展示桌上,擺放著號稱是純皮製的昂貴提包;
使人驚心動魄的一幕更放送在收看人眼前──
有位來賓的肩上,竟躺著一隻鱷魚?!
錯了,事實上那是一張完整的「鱷魚皮」。
當下目睹這一切的我,心中盡是五味雜陳:
哀慟卻又為如此場景感到不齒。
人,是難以避免行盲目之事與貪婪的動物。
自以為是上天任命的萬物主宰,全權掌握每寸土地涵養而得的寶貴資源,
卻肆無忌憚地掠奪著、為所欲為,只為己利。
文明社會推演至今,機靈的我們懂得運用手段,不斷吸納外在能源以拓展己身之力,
滿足無窮無盡的慾望──
對不實的名利、不光明的權力惛惛渴望,時時刻刻地追尋著。
有誰膽敢不透過影像,親眼目睹鱷魚被活剝所落下的滴滴淚珠?
有誰能拍著胸脯,前往屠宰現場親耳聆聽那雪貂被殘忍剝拔的哀號?
有誰能放膽挑戰,體會那些被蹂躪至極而半死不活的無鰭鯊魚,
殘留於甲板上和深烙於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的腥風血雨?
非冷血之輩的我們,一味逃避去幻想那些怵目驚心的景象,
或是根本承受不了如此的刀光血影,更何況是那些
一個個被人類踩在腳下,扭動著羸弱身軀的生命啊?
我為被犧牲至極的動物與牠們無力抵抗所以死不瞑目痛心著,
一方面又憤慨著人類的強勢,換來的盡是殺戮,
甚至還依恃「適者生存」諸如此類的理論,將自己的作為合法化。
想到這些不公不義,我的淚水就這麼奪出眼眶,
充斥著怒意的一句「那些人一定會有報應。」更冷不防地從嘴裡迸出。
可同樣在客廳收看著節目的爸爸相對冷靜地回應:
「妳啊,自己也吃過那些雞塊、豬排,跟那些妳口中的貪婪之徒有什麼兩樣?」
我雖想反駁,卻基於理虧而一時語塞。
的確,毋論那些愛慕虛榮、握有高權的政商名流的無德從事,
抑或是習慣以禽畜的血肉滿足口腹之慾的凡夫俗子,甭論被犧牲的代價是高是低,
是顯而易見或不為人知的,他們、我們的作為全只求滿足人性的欲。
「我們有過深刻地省思了?」
「那有誰能開發一份超完美計畫,領導人們去挽救經歷數代催慘的寸土寸地,以及土地上那些寶貴的資源呢?」
那些看似是挽救頹局的辦法,逐漸地浮現於我的腦海中,
但現實猶如岩漿般一點一滴地溶蝕脆弱的理想岩層。畢竟,不論大多數的人們,
早已浸淫在這進步文明下帶來的浮華奢侈與物質享受,
改變原有的惡性、輾轉滅除舊有的陋習,進而推展並實行全面改造的全民運動,可謂羝羊觸藩。
但,若撇除各種難以實踐的理想不談,保持著理性動物自身應存的良善本質呢?
「從小到大我都想改變世界,卻看到很多人長大後被世界改變。
如果能保持自己的本質不變,何嘗也不是對世界的一種改變」
以謙抑傲視世界,鑄成一穠纖合度的宏觀。相信陳柏霖的人生哲理,
對當局的人們有一定程度的啟發,無論溯回過往、止於今日或留到未來。
「人無有不善,水無有不下。」這是孟子認為人性本善,而我也懷有另一種對於人心的闡釋:
人的性情受到身處的環境因素影響,難免使惡念遠大過於善念,縱使只是一瞬即逝的善念,
只要片刻擁有,就足以拓展一深根固蒂的良善本質。
察覺世態對於義理愈趨式微的我們,也許和其它獨攬大權的名流人士相比之下,顯得弱小無能;
但誰可曾想過,因為我們不禁意流露出的惻隱之心以及憐憫之情,
有機會成為間接影響社會走向和平的微薄之力?
「哀莫大於心死,而人死亦次之。」
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心死更為悲哀的了,連死亡都比不上。
而「心死」並非等同於「死心」──
「死心」代表絕了某念頭或放棄某事物,
而「心死」乃是種對於一切事物都沒了感情,
變得毫無知覺;若人已心死,簡直跟活死人毫無區別。
因為察覺,所以在乎;有了在乎,才有看法。
我們自身流著一股善念,歷經也目睹了周遭事物的演變,
漸而發現急需被改變的頹勢,得以散播將情勢推進至光明的想法,
最後,世界也許得到些許的改變,即使細微,卻意義不凡。
我們可以死心,卻不能心死。
我們看似無能,卻因此而能。
留言列表